恍然,似在梦中。只听见如泣如诉,不绝如缕的琴声,包围晟羽耳边。那迷雾如洁白的纱,蒙住晟羽的眼睛,她便只得顺着那似有似无的琴声而去。
晟羽却只觉得脚走得有些力不由心,又有些许的舌干口燥,不由地加快了脚步。好在,顺着琴声,眼前的雾,越来越稀薄,隐约有了楼台小榭的模样。
又是修长的小廊,曲曲折折的台阶,终于,到了一处小院。这院里倒是清净,除了那说不尽愁绪的琴声,便只是瑟瑟风声。
晟羽轻轻推开竹门,只是满院的红意扑面而来,嗜血的彼岸花,遍篱笆的红色蔷薇,还有些许红色的小花。在此之间,那一个素色的秋千却很是耀眼了。
秋千上的女子安稳的坐着,一袭白纱素锦裙,乌黑的长发落肩,闲散的绾了一个花髻,鬓上单插了一只白玉雪梅花簪,不知道的,只疑是错进了九天玄女的神址。
晟羽微微收了脚步,到那女子身前,只是那女子仍然只是弹着琴,没有半分被这琴上的影子影响到。只是,晟羽翠眉皱起这女子,竟像四岁时的模样,只是她白皙得吓人。
只见她慢慢抬起头,望着她,嘴角微微勾起,手指也停了拨动。她伸出手,握住了晟羽的手,晟羽能感觉得到她的手,很是冰凉。她轻轻笑出了声,说了一句“你,来了。”
晟羽听着她的声音,还有些未脱乳气的稚嫩,却透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无尽苍凉。她朝着她伸出手,却又像是害怕惊动这鬼魅一般的,多了几分犹豫。
犹豫万千,才别开眼,晟羽的声音,随着她指尖拨动的琴弦,缓缓流出:所以是你。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,却又有几分不解。到底,唤她来的,应是一个男子才是,怎么会是她呢?这千头万绪,怎么理都理不清楚。
又是琴声儒雅,只可惜,那是未冬而至的寒意,也像是染着毒药的匕首,让人心生恐惧。那开得茂盛的荷花围绕的小亭子里,男子头上白锦蓝色镶边的束发,额上是绣着兰花的抹额,抹额上,那透蓝的玉,唤作暖烟,与一般玉的清冷不同,自带了一丝温度,在月光下,更是有青烟环绕,故称之为暖烟。
只是可惜,那男子面色清冷,没有半丝笑意,反而剑眉紧扣,星目寒色,仙气逼人,少了一些人情味,让人觉得只能远望,不可接近。
忽而,一阵箫声由远处而来,似春之暖阳,若秋之爽风。片刻之间,亭上多了一个黑锦绣竹外罩轻纱的男子。但是那寒冰琴声被这箫声一扰,便更多了炊烟气味。
随后只是挞挞的脚步声,未见身影便已闻其声,那声音像是带着不尽委屈老八这又弃我和老十一而去,果真在老八心里,我与岭之轻微之至啊。
吹箫男子转回身,嘴角微扬,但箫声却没有半分虚弱的意思,而是等到琴声新停之时,才缓了音色。而此时,亭上又多了二人。一人是微橙的薄锦,上好蜀绣的芙蓉花王于衣裳之上,望着便觉得有香气袭来。那人坐在石凳上,用手托着脑袋,另一只手往嘴里送着点心,眼珠在琴箫之间来回转动。而另一人着的是一袭青白素荷缎锦的衣裳,手里的纸扇轻轻送风,腰间一个小巧的青蓝香袋,似乎,他此刻早已融入,那花红叶翠之中。
琴箫声停,吃点心的男子急忙把在嘴边的点心丢到嘴里,拍手道好四哥的琴艺越发高超了。老八嘛,就你这一曲,我与岭之便勉强原谅你了。
被唤作老八的男子微微一笑,走到石桌前,坐下,手里的紫竹箫在指尖转动着。而,老十一也坐到桌前,放下手里的扇,拿起紫砂炉,斟了四杯茶,道了一句先饮杯茶,缓缓暑热吧。
头戴抹额的男子点了点头,端过茶,浅浅地抿了一口,便放下,望着其他三位,笑道今日晨里,想必也没什么事。
老十一轻轻一笑,放下茶杯,摇起了扇子,扇的风却是向着橙衣的四哥说得不错,今晨里,只是一句‘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’便也就匆匆回了。不然,我们来的得,也不能这般快。
话语才落,橙衣男子便接了话如今,南璟正是盛世,安内的自有左相薄远志,太师宁泰恒,攘外的又有神武大将军和咱们的十弟翊王萧旻轩。哪里需得父皇费心?
老八自顾自转着箫,目光在橙衣男子身上缓了一缓,微微一笑道七哥说的,分毫不差。
那被喊作四哥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,抬眼望了老眼,便又各扫了老七和老十一一眼,轻轻敲了敲石桌也不尽然。父皇不至于如此。只怕,这只是掩人耳目罢了。
四哥,说得倒也是有理可寻。不过,四哥,你是什么时候回的合安?怎么宫里都没有任何消息?老十一索性把扇子转向老七,以缓他被热得不耐烦。
老八手中的紫竹箫如飞,面上也只是微微一笑,朝老四点了点头。老七则是一把抢过老十一手里的岭玉留白扇,狠狠地扇着风嗯嗯,四哥,想必母后想你得紧,你也该进宫去看看母后了。
一说到母后,那我倒要问一问,七哥到底是想四哥去缓缓母后的思念之苦,还是七哥自己想念母后宫里的小点心了?老十一望着他们的四哥靖王萧旻
第6章 毫无干系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